第48章令人齒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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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令人齒寒
蘇明睿原本不過派了三五個護衛護送沈向晚，雖然這些護衛在蘇府裏身手是不錯的，但與這些亡命的黑衣人比起來，真是小巫見大巫，四個轎夫加五個護衛，不過眨眼的功夫，全都被黑衣人七零八落撂倒在地，在黑衣人的劍穿過轎簾之前，可芯跳了出來，按她的意思，顯然是讓沈向晚趁機逃出去。
然而，那些黑衣人看見她們從轎子出來的時候，明顯怔在當場，沈向晚隱約還聽到有人說：“怎麽是個女的？難道消息有誤？”
沈向晚聽他們的口音似乎並不是天玥人氏，她挑了挑眉，便要道明身份，但這時其中一個黑衣人道：“不管是不是弄錯了，現在我們的身份已經暴露，她只能自認倒黴。”
沈向晚冷笑一聲，正要上前，可芯見狀頓時大急：“小姐，你快點走吧，奴婢可以抵住他們一陣子。”說話間，可芯突然加強了手上的進攻動作，沈向晚默默看了她一眼，輕輕地搖了搖頭，雖然她不學武，但也看得出以可芯的武功根本拖延不了多少時間，她又何必做這種臨陣逃脫的事。
沈向晚朝可芯擺了擺手，提高聲音冷冷道：“我可是天玥唯一的女官，你們明知找錯人還敢殺人滅口，難道就不怕挑起兩國戰火嗎？”
為首的黑衣人看著她挺身向前，清麗面容上一雙眸子清幽透亮，卻根本看不到一點懼色，頓時有點欣賞地慢下動作，盯著她，卻同時為她的話愕了一下，心道這女子好聰敏的心思，但是，既然被她看破來歷，她在天玥身份又特殊，看來她也只有必死這一途可行了。
那人冷笑一聲，根本不說話，卻是掠上前一步，遞劍就刺過來。
可芯看著急紅了眼，拼了命從合攻的黑衣人手裏竄出來，擋在沈向晚面前，沈向晚看著她無力低垂已血流如註的左臂，輕輕嘆了口氣，與此同時，驀地在半空炸出一朵燦爛的火花。
可芯立時面露驚喜，她都忘了小姐身上帶有求救的信號，但是她的喜色並未維持多長時間，黑衣人看見空中燃放的信號，眼神突然變得兇狠冷酷，他們默默對視一眼，為首者手一揮，所有人全部朝沈向晚主仆二人圍了上來，刀起手落，沈向晚似乎可以嗅到死亡地獄傳來的陰冷腐氣，眼見可芯身上多處掛彩支撐不下去，她突地將可芯拉到她後面，沈聲道：“等等，你們願意被人當刀使，寧願將錯就錯也要殺了我，那你們就是要我死也該讓我死個明白吧，給你們錯誤消息的人是不是與沈學士府有關？”
為首的黑衣人怔了怔，手下動作停了停，望著她淡定的面容，不由得輕輕點了點頭，沈向晚又道：“你們現在明知被別人借刀還要殺了我，只因我是天玥女官還識破了你們的身份，可她並不是天玥人氏，也不清楚你們的身份來歷，你們大可不必要她性命。”
可芯本是露出極驚駭的神情，聽到這裏頓時兩眼泛起霧氣，但那些黑衣人可不理會沈向晚，眼神一沈，直接就朝沈向晚與可芯劈過來。
可芯大驚之下發出極淒厲的叫聲：“小姐……”
沈向晚閉上眼睛靜靜站在原地，就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，卻突然掉是一襲帶著淡淡幽蘭清香氣息的懷抱，接著只覺身子一輕，人便在半空旋轉，再落地時，她已經脫離了那些黑衣人的包圍圈好幾丈。
可芯看清那襲從天而降猶如冷面修羅的少年後，驚喜地叫了一聲：“公子……”聲未畢，人已經軟軟倒了下去。
公孫子陵之後，又跟著來了幾個好手，他放倒最前面的黑衣人之後，長臂一撈，也將可芯帶出了戰鬥圈，便將其餘人留給後來的人善後。
沈向晚第一次看見他臉上沒了明媚和暖笑意，但她此刻的心情卻是飛揚愉悅的，她看了一眼被他隨手扔在地上的可芯，挑著眉瞪了他一眼，才道：“你什麽時候回來的？”
公孫子陵看見她仍舊帶笑的容貌，不禁重重一哼，火氣十足道：“我要是再回來晚一點，大概只能為你收屍了！你竟然還笑得出來！”
沈向晚橫了他一眼，便要過來扶起可芯：“我還沒死，可她卻快沒命了！”
公孫子陵突然伸手攔住她，同時用力將她一帶，便將沈向晚整個人都揉進了他懷裏：“放心，她死不了，我已經點穴止了她的血，但是你……已經把我的魂都快嚇沒了！”他說著，將沈向晚緊緊鎖在懷裏，那擁抱的力度已然大得令沈向晚感覺疼痛。
沈向晚微微掙了掙，然而在他鐵臂一樣禁錮下，她的動作只惹得他對她更用力將她擁得更緊，沈向晚剛想出聲斥責兩句，感覺到他近在咫尺明顯加快的心跳與微微顫抖的懷抱，不知怎的，她到嘴邊的話突然便吞了回去，就連抗拒推開的動作也漸漸柔緩下來。
那邊打鬥已經靜止，沈向晚也沒有再掙紮拒絕，公孫子陵這才微微滿意的逸出一抹笑容，松開沈向晚：“你這丫頭，不是答應過我要好好照顧自己，為什麽這麽晚了還在外頭？”
沈向晚嘆了口氣，指了指地上的可芯，幽幽道：“難道你要我在這裏跟你詳說？”
公孫子陵似乎這時才記起還有那麽一個垂死待救的人，不由得皺起眉頭，對其中一個聚過來的人道：“丁剛，把這個沒用的丫頭帶回去治治，其餘人都散了。”
說完，他也不管別人目瞪口呆的表情，直接將一旁的沈向晚打橫抱起，在夜色幽深中翩然淩空而去。
清晨，沈向晚到沁香齋向老夫人請安的時候，正好碰上一直在等消息的夫人，看見她進來，滿臉笑容登時轉成了意外與吃驚，沈向晚路過她身邊時，在她耳畔低聲道：“夫人臉色這麽差，想來是向晚活著回來讓夫人感到失望了。”
夫人冷眉擡頭看了她一眼，僵硬的面容下似乎隱隱有些咬牙的聲音傳出。
沈向晚請過安後，不待老夫人問起，便將昨日蘇府之事簡單講了一遍，末了，她看著夫人道：“老夫人，大姐她……我們找到時已經瘋了；向晚昨晚也差點死在外面，大姐平日在府裏連自己的院子都極少出來，向晚真想不出她會與什麽人結怨，竟然……竟然在花轎被人擄走，”她說著，嘆著氣，眼圈微紅起來：“說起來，也許大姐是受向晚連累，並非是大姐與人結怨才對。”
老夫人聽聞沈雲楚的遭遇，也是心疼難受，聽著沈向晚的話，心頭一跳，不由得往夫人臉上望了望：“向晚這話可有什麽根據？”
沈向晚看著她，抹著淚痕，幽幽道：“老夫人，我的丫環小眉被人替了大姐，還死在了蘇府新房中，這事雖然沒有驚動當時在前院的賓客，但卻在蘇府的人心裏落下了懷疑，他們以為我與大姐有什麽嫌隙，才想出這樣的法子既害了大姐又傷了他們的顏面，可惜小眉到死也沒能為自己說一句話，我這黑鍋背得更是莫名其妙。”
老夫人沈了臉挑眉看她：“這話又是何意？”
沈向晚意味深長地瞥了眼夫人，道：“我懷疑小眉一直被人操控著心神，才會不管不顧跳進湖裏輕生……！”
老夫人沈默下來，眼神卻泛著無邊冷意望了望夫人，織夢小築的人都是林氏安排的，她若想對付向晚或者不容易，但若要對付小眉這樣一個丫環，誰也不會註意，況且，向晚說得也有道理，雲楚從小乖巧溫順，從不與人結怨，誰會用這麽惡毒的法子去害雲楚？
夫人突然冷冷笑了起來：“誰知道三小姐是不是見不得別人過得好呢？畢竟除了三小姐以外，其他小姐都是在府裏錦衣玉食中長大的！”
－－－－－－題外話－－－－－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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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那些黑衣人看見她們從轎子出來的時候，明顯怔在當場，沈向晚隱約還聽到有人說：“怎麽是個女的？難道消息有誤？”
沈向晚聽他們的口音似乎並不是天玥人氏，她挑了挑眉，便要道明身份，但這時其中一個黑衣人道：“不管是不是弄錯了，現在我們的身份已經暴露，她只能自認倒黴。”
沈向晚冷笑一聲，正要上前，可芯見狀頓時大急：“小姐，你快點走吧，奴婢可以抵住他們一陣子。”說話間，可芯突然加強了手上的進攻動作，沈向晚默默看了她一眼，輕輕地搖了搖頭，雖然她不學武，但也看得出以可芯的武功根本拖延不了多少時間，她又何必做這種臨陣逃脫的事。
沈向晚朝可芯擺了擺手，提高聲音冷冷道：“我可是天玥唯一的女官，你們明知找錯人還敢殺人滅口，難道就不怕挑起兩國戰火嗎？”
為首的黑衣人看著她挺身向前，清麗面容上一雙眸子清幽透亮，卻根本看不到一點懼色，頓時有點欣賞地慢下動作，盯著她，卻同時為她的話愕了一下，心道這女子好聰敏的心思，但是，既然被她看破來歷，她在天玥身份又特殊，看來她也只有必死這一途可行了。
那人冷笑一聲，根本不說話，卻是掠上前一步，遞劍就刺過來。
可芯看著急紅了眼，拼了命從合攻的黑衣人手裏竄出來，擋在沈向晚面前，沈向晚看著她無力低垂已血流如註的左臂，輕輕嘆了口氣，與此同時，驀地在半空炸出一朵燦爛的火花。
可芯立時面露驚喜，她都忘了小姐身上帶有求救的信號，但是她的喜色並未維持多長時間，黑衣人看見空中燃放的信號，眼神突然變得兇狠冷酷，他們默默對視一眼，為首者手一揮，所有人全部朝沈向晚主仆二人圍了上來，刀起手落，沈向晚似乎可以嗅到死亡地獄傳來的陰冷腐氣，眼見可芯身上多處掛彩支撐不下去，她突地將可芯拉到她後面，沈聲道：“等等，你們願意被人當刀使，寧願將錯就錯也要殺了我，那你們就是要我死也該讓我死個明白吧，給你們錯誤消息的人是不是與沈學士府有關？”
為首的黑衣人怔了怔，手下動作停了停，望著她淡定的面容，不由得輕輕點了點頭，沈向晚又道：“你們現在明知被別人借刀還要殺了我，只因我是天玥女官還識破了你們的身份，可她並不是天玥人氏，也不清楚你們的身份來歷，你們大可不必要她性命。”
可芯本是露出極驚駭的神情，聽到這裏頓時兩眼泛起霧氣，但那些黑衣人可不理會沈向晚，眼神一沈，直接就朝沈向晚與可芯劈過來。
可芯大驚之下發出極淒厲的叫聲：“小姐……”
沈向晚閉上眼睛靜靜站在原地，就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，卻突然掉是一襲帶著淡淡幽蘭清香氣息的懷抱，接著只覺身子一輕，人便在半空旋轉，再落地時，她已經脫離了那些黑衣人的包圍圈好幾丈。
可芯看清那襲從天而降猶如冷面修羅的少年後，驚喜地叫了一聲：“公子……”聲未畢，人已經軟軟倒了下去。
公孫子陵之後，又跟著來了幾個好手，他放倒最前面的黑衣人之後，長臂一撈，也將可芯帶出了戰鬥圈，便將其餘人留給後來的人善後。
沈向晚第一次看見他臉上沒了明媚和暖笑意，但她此刻的心情卻是飛揚愉悅的，她看了一眼被他隨手扔在地上的可芯，挑著眉瞪了他一眼，才道：“你什麽時候回來的？”
公孫子陵看見她仍舊帶笑的容貌，不禁重重一哼，火氣十足道：“我要是再回來晚一點，大概只能為你收屍了！你竟然還笑得出來！”
沈向晚橫了他一眼，便要過來扶起可芯：“我還沒死，可她卻快沒命了！”
公孫子陵突然伸手攔住她，同時用力將她一帶，便將沈向晚整個人都揉進了他懷裏：“放心，她死不了，我已經點穴止了她的血，但是你……已經把我的魂都快嚇沒了！”他說著，將沈向晚緊緊鎖在懷裏，那擁抱的力度已然大得令沈向晚感覺疼痛。
沈向晚微微掙了掙，然而在他鐵臂一樣禁錮下，她的動作只惹得他對她更用力將她擁得更緊，沈向晚剛想出聲斥責兩句，感覺到他近在咫尺明顯加快的心跳與微微顫抖的懷抱，不知怎的，她到嘴邊的話突然便吞了回去，就連抗拒推開的動作也漸漸柔緩下來。
那邊打鬥已經靜止，沈向晚也沒有再掙紮拒絕，公孫子陵這才微微滿意的逸出一抹笑容，松開沈向晚：“你這丫頭，不是答應過我要好好照顧自己，為什麽這麽晚了還在外頭？”
沈向晚嘆了口氣，指了指地上的可芯，幽幽道：“難道你要我在這裏跟你詳說？”
公孫子陵似乎這時才記起還有那麽一個垂死待救的人，不由得皺起眉頭，對其中一個聚過來的人道：“丁剛，把這個沒用的丫頭帶回去治治，其餘人都散了。”
說完，他也不管別人目瞪口呆的表情，直接將一旁的沈向晚打橫抱起，在夜色幽深中翩然淩空而去。
清晨，沈向晚到沁香齋向老夫人請安的時候，正好碰上一直在等消息的夫人，看見她進來，滿臉笑容登時轉成了意外與吃驚，沈向晚路過她身邊時，在她耳畔低聲道：“夫人臉色這麽差，想來是向晚活著回來讓夫人感到失望了。”
夫人冷眉擡頭看了她一眼，僵硬的面容下似乎隱隱有些咬牙的聲音傳出。
沈向晚請過安後，不待老夫人問起，便將昨日蘇府之事簡單講了一遍，末了，她看著夫人道：“老夫人，大姐她……我們找到時已經瘋了；向晚昨晚也差點死在外面，大姐平日在府裏連自己的院子都極少出來，向晚真想不出她會與什麽人結怨，竟然……竟然在花轎被人擄走，”她說著，嘆著氣，眼圈微紅起來：“說起來，也許大姐是受向晚連累，並非是大姐與人結怨才對。”
老夫人聽聞沈雲楚的遭遇，也是心疼難受，聽著沈向晚的話，心頭一跳，不由得往夫人臉上望了望：“向晚這話可有什麽根據？”
沈向晚看著她，抹著淚痕，幽幽道：“老夫人，我的丫環小眉被人替了大姐，還死在了蘇府新房中，這事雖然沒有驚動當時在前院的賓客，但卻在蘇府的人心裏落下了懷疑，他們以為我與大姐有什麽嫌隙，才想出這樣的法子既害了大姐又傷了他們的顏面，可惜小眉到死也沒能為自己說一句話，我這黑鍋背得更是莫名其妙。”
老夫人沈了臉挑眉看她：“這話又是何意？”
沈向晚意味深長地瞥了眼夫人，道：“我懷疑小眉一直被人操控著心神，才會不管不顧跳進湖裏輕生……！”
老夫人沈默下來，眼神卻泛著無邊冷意望了望夫人，織夢小築的人都是林氏安排的，她若想對付向晚或者不容易，但若要對付小眉這樣一個丫環，誰也不會註意，況且，向晚說得也有道理，雲楚從小乖巧溫順，從不與人結怨，誰會用這麽惡毒的法子去害雲楚？
夫人突然冷冷笑了起來：“誰知道三小姐是不是見不得別人過得好呢？畢竟除了三小姐以外，其他小姐都是在府裏錦衣玉食中長大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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